由于日本豐田在世界上最早推出Mirai氫燃料電池汽車，人們對這種新能源汽車的期望一度風靡全球，被稱為人類最環保的汽車。本人一直因為它消耗的燃料氫在地球上并不天然存在、需要大規模生產，因而對其抱懷疑態度。今天將其與純電動汽車作一對比，特寫本文質疑之。

圖一：純電動汽車能量流向圖

從圖一可見，純電動汽車的能源是發電廠，這是純電動汽車被廣為詬病的主要原因，有人說發電廠有很大的污染，由此得出純電動汽車不比燃油車好多少的結論。發表這種議論的人卻不想一想：純電動汽車的污染是來自發電廠，但世界上發電廠為數畢竟有限，而數千萬輛燃油車滿世界跑，它們治理的難度比較發電廠來說不是僅僅高一個數量級的問題，這種議論不攻自破。

圖二：氫燃料汽車能量流向圖

氫燃料電池首先要消耗大量電能將水電解，從而產生氫氣和氧氣。生產出來的氫氣在車上需要使用高壓儲氫罐或者低溫技術運輸，這具有一定危險性同時造價較高。車行駛時，氫氣和氧氣在催化劑（曾一度為貴金屬）的作用下生成無害的水，從而產生電能。然而，這樣的電池不能在瞬時產生大功率（例如在汽車啟動或加速時），還需要一個小容量的鋰電池來驅動汽車的電機，而氫燃料電池則對此鋰電池進行慢充電。

根據網上資料（見文末參考資料），一度電可以制氫30.395克，駕駛氫燃料汽車消耗1公斤氫氣可以跑200公里。駕駛純電動汽車，使用20度電可以從上海虹橋開到蘇州。計算一下，20度電可以制氫607.9克，跑121.58公里，同樣也差不多從上海可以開到蘇州。 

從上面的例子，本人的看法是，用這些制氫的電直接給電池充電，可以達到相同的結果。氫燃料汽車有很多技術問題，據我看都是畫蛇添足，沒有必要，徒然增加了巨大的成本。 

以上是基于用電解水來制氫的方法。更廣義的可以用煤石油天然氣等化工方法制氫，成本比用電更低，但純電動汽車也有其他途徑充電，用以衡量的指標稱為Well-To-Wheels total petroleum usage（油井至車輪石油用量，單位Btu/mi）。還有一個指標稱為Well-To-Wheels GHG emissions（油井至車輪溫室氣體排放，單位g/mi）。按此，兩種汽車的比較如下表： 

從上表看，氫燃料電池汽車的總溫室氣體排放甚至稍高于純電動汽車，何談它是最清潔的能源？從制氫成本來看，最低的可以比純電動汽車少一半，但是這加上它在儲存等方面增加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。 

當然，氫燃料汽車有很多優點，例如加氫比純電動汽車充電快得多，續駛里程可以和燃油汽車比擬等。問題是，這些優點是用多少代價換來的？同時，純電動汽車的電池這10年中性能不斷提高，例如續駛里程已經快要滿足用戶期望。事物在不斷變化，電池的技術性能日新月異，相信充電時間長的問題也會最終得到解決。 

氫燃料電池早在上世紀60年代就在宇航事業中得到長足的應用。在航空業人們為了減少溫室氣體排放做了巨大努力，歐洲空客正在研制氫動力飛機。由于氫燃料的能量密度比鋰電池高、重量輕，看來比鋰電池在空中有更大優勢（盡管已經有使用電池的飛機銷售）。但是在陸地上，由于汽車巨大的產量，人們必須從商業價值對其進行評估。 

這些日子，日本的日產汽車和德國的奔馳汽車都停止了氫燃料汽車的生產，世界上與我有相同看法的可能大有人在。